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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二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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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二合一

北原幸探頭往下方看去。

柯南和參加婚禮的警官相對而立,中間是充當分割線的普拉米亞。局勢緊繃,有種一觸即發的緊張感。

率先打破平衡的是普拉米亞。

“別亂動,你們猜我在哪裏安裝了炸彈,又會在什麽時間爆炸?”

她撕毀婚紗,緊緊攥著引爆器,拇指和危險物品的距離無限趨近於零,僅憑一個動作,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。

警官們驟然放緩呼吸,流動的空氣緩緩凝滯。

二樓的北原幸,瞥了眼不動聲色把普拉米亞往窗口引的柯南,小偵探的目的在二樓的觀眾眼裏一目了然。

窗戶那邊有阻止普拉米亞犯罪的人或者東西。

“你們準備了狙擊手?”他朝著不遠處的窗戶擡起下巴,轉頭觀察安室透的神色。

沒有否認就是默認。

“不會成功,雖然我不喜歡誇獎罪犯,但是她足夠敏銳,身手也很好。

像是印證這句話。

子彈瞬間穿透窗戶,透明的玻璃碎片猛地爆開,在白色燈光下熠熠閃光,又驟然下落發出啪的一聲。

普拉米亞動作迅速,大幅度側身,子彈劃過她的臉頰,哚的一聲刺入地面,露出有些猙獰的臉龐。

眉心向下並攏皺在一起,眼睛狠厲,嘴唇抿起變窄。

極致的憤怒會讓對方表現出一定的攻擊性。

會用什麽方法?

是炸彈。

不過,現在可不是這家夥的表演時間。

北原幸收回視線,隱晦的目光掃過一旁緊盯著樓下局勢的安室透。他屈起手指,食指和中指有規律的點擊樓梯扶手,克制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。

當下的局勢很適合引出犯人A,但是方法過激,他沒有把握安撫把朋友安全放在心上的安室透。

“zero,我們是好朋友對嗎?”

安室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,現在他對zero這個稱呼有些應激,一聽到就想起來木馬公寓的那只紅筆,以及北原幸關於幼稚DK的言論。

嘆息一聲,他伸出手松開束縛的領帶,“別攀關系,有事說事,危險的事情我不同意。”

“不危險,就是有點刺激。”

北原幸勾起唇角,水洗過墨色瞳孔投射出難以忽視的躍躍欲試。

安室透瞬間捕捉到這個表情,上一次見到是在大田大廈,面前這位尋求刺激的心理學專家,試圖直接從欄桿處跳到三米高的地面。

“kou,安分一點。”

“別這麽緊張。”北原幸極快的看了眼表情嚴肅的安室透。

公安先生今天穿著職業裝,淺咖色的西裝勾勒出流暢有力的腰線,黑色的領帶松松垮垮的垂在脖頸之間,半張臉隱在陰影裏,帶來濃重的壓迫感。

“zero,別生氣,我請你喝咖啡。”

“什麽?”突如其來的一段話和臉頰傳來的柔軟觸感,把安室透定在原地。

溫熱的濕濡觸感瞬間抽離他的靈魂,他看見北原幸沒有絲毫猶豫的推開沒有防備的他,像是只靈巧的貓突破他的防線,溜到樓下。

黑發青年熟練的脫掉剛穿不久的鞋子,拉開沖鋒衣拉鏈。貓著身子,慢慢靠近和眾人對峙的普拉米亞。

棲川凜停頓一秒,當即舉槍掩護,沒有絲毫猶豫朝著普拉米亞射擊。

子彈劃破空間落在她右腳的一厘米處,在耳邊炸響的巨大響聲,讓她瞬間擡頭,死死盯著面前黑發紅瞳的男人。

“你可以試著按下引爆器。”

這種毫不在意的冰冷語氣……

普拉米亞的腦子不可控地浮現出北原幸嘲諷的目光,以及輕描淡寫推理出真實身份的話。

都該死,所有人都該死。

“既然如此,就別怪我。”面露狠厲的國際炸彈犯高高擡起拇指,隨時準備按下炸彈引爆器。

然而比她更快的是黑洞洞的木倉口。

“現在可不是爆炸時間。”北原幸冷漠地把木倉抵在普拉米亞的腰側,借助寬大的外套遮掩,讓人看不清情況。

腰側傳來的觸感,本能的讓普拉米亞回頭。

小動作很快被北原幸捕捉,他發出一聲短促地輕笑,加重了持木倉的力道,阻止對方回頭的動作,“現在,劫持我。”

普拉米亞氣笑了。

性格惡劣的家夥用木倉抵著她的腰,冷著臉,語氣森冷讓她劫持他。

她沒睡醒?還是北原幸瘋了?

“用從我身上搜走的木倉,劫持我,或者去死,你有三秒鐘考慮。”

腎上腺素極限飆升的快·感讓北原幸聲音上揚,拉長的尾音打了個圈,才緩緩落下。

“3。”

普拉米亞:他甚至對劫持工具挑挑揀揀。

“2。”

真他娘的有病!

“1。”

媽的,死也要拉個墊背的!

普拉米亞手腕一轉,肌肉用力,瞬間改變兩人的站位。

她面容扭曲,用木倉從下至上抵著北原幸的下頜,左手緊緊抓住對方的頭發用力一扯,強迫黑發青年擡頭露出脆弱的脖頸。

吃痛聲讓她愉悅地勾起嘴角,“都給老娘退後,不然宰了他。”

北原幸從善如流的控制面部肌群,蹙眉並攏,雙眼圓睜,肉粉色的純抿成一條直線,無懈可擊的驚恐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。

沒有絲毫出錯的計劃,讓他心跳加速。

直到他對上了安室透含著怒意的眸子,驟然冷卻。

剛剛zero在樓上,應該看到了全程。

他看起來想吃人。

這可不行,吃人犯法。

眼珠子沒有規律的轉動,北原幸輕咳一聲,對普拉米亞道:“放輕松,我不逃。”

普拉米亞表情古怪,細細感受著還抵在她腹部的木倉,壓低聲音問,“你到底要做什麽?”

這家夥是怎麽能活這麽大,沒被人打死的?

“別急,很快你就知道。”北原幸側頭看了監控攝像頭,微微瞇起雙眼。

接下來他會接到一通電話。

一分鐘之後還是五秒後?

嗡嗡——

是手機的震動聲。

哦,是五秒後。

普拉米亞下意識去摸腰側的手機,又在北原幸懶洋洋的威脅下上交手機。

“手機給我。”北原幸加重了木倉的力道,頂著對方殺人的視線,接過手機。

按下接聽鍵,北原幸率先出聲。

“犯人A?”他勾唇,直直看向正對著他的監控攝像頭。

[你是這麽稱呼我的?]經過處理的電子音從揚聲器傾瀉而出,而後發出一聲短促地輕笑。

北原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他收起抵在普拉米亞腹部的木倉,關上保險,把順來的手木倉丟給臉色不好的安室透。

【北原幸:偷竊(精通1%)】

北原幸:……

這時候就不要放這麽破壞氣氛的播報了!

犯人A行事狠辣,甚至不惜用一條人命來推遲北原幸的思考速度。

但是他又足夠溫和,即使強迫他回憶十年前的記憶碎片,也仍舊放了安室透這個保險,用來確保北原幸精神不至於崩潰。

“雖然你一直在給我找麻煩,但是卻並不希望我隨便死去。怎麽樣,用這個法子引你出來,是不是很驚喜?”

“躲在鏡頭後面的感覺不好受吧,我覺得你更想面對面和我交流,罪犯先生。”

顯然,犯人A對北原幸的性格了如指掌,他並不去接北原幸這段挑釁的話。即使獵狗跳到面前,他也能輕描淡寫的揮開。

[什麽時候發現我的?]

什麽嘛,竟然沒有順著‘不希望我隨便去死’這個話題談下去。北原幸肅正表情,開始正視這個有些難纏的對手。

對方並不擅長心理學,如果是他面對挑釁的話,他會用看似回答的話埋下一個陷阱,在之後瞬間搶奪話語權。

但是對方卻選擇換一個話題。

這說明犯人A沒有系統學過心理學,又對他足夠了解。

北原幸把原作人物過了一遍,沒有揪出符合側寫的人。

他是誰?和原作有關,還是系統有關?

視線投向系統光幕。

清水伊司(馬甲3號),月見山滄(馬甲4號)的名字映入眼簾。

從發現清水伊司穿著警服人物形象後,如影隨形的違和感再次被北原幸擺在面前。

——系統有問題。

北原幸看向正前方的系統光屏,切換到本體的界面。

【本體:北原幸】

[國籍:中國]

[年齡:20]

[智力:80(100滿值)]

[力量:40(100滿值)]

[敏捷:60(100滿值)]

[精神:60(100滿值)]

[體質:40(100滿值)]

[技能:1、演技(精通100%)2、催眠(精通100%)3、幸運(精通3%),4、偷竊(1%)]

智力不對。

很顯然,80可配不上他現在的腦子。

但是為什麽剛開始他沒有發現這個巨大的漏洞?記憶有問題?

北原幸擡頭,看向沈著臉的安室透,他應該找個時間和安室回憶初次見面的場景。

“在那個和泥參會有關的案件發生之後。”北原幸收回思緒,回答犯人A的問題。

他不相信巧合,只相信陰謀。從入江慎也出現後,所有事情都推著他往前走,現在他正鉗制住幕後黑手的手腕,一把把他拉到臺前。

果然,電子音停頓了五秒。

[你很敏銳。]

這個反應,說明他推理全對。北原幸抽空看了眼表情有些空白的警察先生。

別急著露出震撼的表情,還有更震撼的劇本在趕來的路上。

“正如我不喜歡誇獎罪犯,我也不喜歡罪犯誇獎我。9L12,紅色交換物,服務生,泳池,都是你給我的提示。”

“你策劃了大田餐廳的案件,間接奪走了一條生命,以此減慢我的思考速度,讓我陷入一種疲累和懷疑的狀態,再用安室透刺激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些零碎的片段。十年前的我認識你。”

警察先生們倒吸一口冷氣,細密的汗珠爬上額角。

犯人A是誰?

好極端的行事風格。

人命在對方眼裏這麽不值一提?

[很高興你能猜出我的想法,我不介意給你一個小提示。去查查清水伊司吧,sweetie。]

這種惡心巴拉的稱呼——

對方想結束這一次通話。

“等等。”北原幸不緊不慢阻止,他張開雙臂,感受著木倉抵在脖頸的觸感,“告訴我你的名字,作為交換我不會讓普拉米亞開槍打死我。”

這句話如同悶雷閃過,眾人一時間有些沈默。

普拉米亞:這什麽鬼交換條件?我是誰?你們Play的一環嗎?

柯南:想起了在飛船上被你愛我,我愛你,狗血電視劇支配的恐懼。

柯南拉了拉安室透的袖口,用氣音問:“這家夥到底和多少人保持這種詭異的關系?”

長谷光屈起腿頂了一下小偵探的腰,“小鬼,別亂說話,哥哥是我的!”

看看,就是這種關系!

好詭異!

[你沒有選擇死亡的權力。]

電子音剛落下,子彈疾馳而來,擦過北原幸的臉頰,而後響起子彈入肉的聲音。

他向前一步,立刻回頭,普拉米亞瞪大雙眼的屍體直挺挺的躺著。

這種從鼻腔射入,搗毀腦幹的射擊能力……

組織的狙擊手?基安蒂?

【清水伊司(馬甲3號):塑造值2%】

【清水伊司(馬甲3號):塑造值5%】

北原幸挑眉,第一時間去看長谷光的表情。

很緊張,但是沒上前。

信息太少,不能百分百確定犯人A是不是小光的劇本。

但是一定和清水伊司有關。

“沒想到這麽久沒見面,你的第一反應不是抱住我,而是待在原地。”

不理表情快速變換的長谷光,他收回目光,上前一步,掰開普拉米亞的手指,重新把棲川凜送給他木倉握在手裏。

“躲著我?”

北原幸一邊問長谷光,一邊摩挲著手裏的木倉。

外殼老舊,卻很幹凈。木倉身上刻著LX字母,字母周圍刻痕模糊,是長時間撫摸的痕跡。

棲川凜很在意這把木倉,而這東西是系統自帶。

按下保險,塞進沖鋒衣口袋,北原幸徑直走向長谷光。

“小心!”

安室的聲音?發生了什麽?

背後陡然間傳來一道推力,他腳步踉蹌,卻又忽然被一雙手緊緊圈住,腦袋被固定在蜜色的胸膛。

子彈的破空聲隨之傳來,打在墻壁上發出沈悶聲響。

好奇心驅使北原幸掙紮探出腦袋,計算著安室透推他的方向,看向子彈射出的方位。

是摩天輪炸彈犯。

怪不得大田大廈之後這家夥就沒了蹤跡,普拉米亞為了弄死他真的煞費苦心,留著這個保險。

“別分心,還沒結束。”

安室透神色一凜,果斷用右手護住北原幸的頭部,左手攬住腰,就地一滾,躲過隨之而來的另外兩顆子彈。

他的左手大幅度舉起扣動扳機,接下來是炸彈犯的慘叫。

濃郁的硝煙味傳入鼻腔,刺激長時間未進食的胃部,以至於喉間微微發癢。

北原幸強壓下嘔吐的欲望,對上安室透紫灰色的眸子,“木倉法很好,你應該是右撇子,沒想到左手射擊也這麽棒。”

“別以為說幾句好話,就能糊弄過去你的所作所為,剛剛玩得很開心?”安室透松開北原幸,移開視線,眼瞼半垂。

他收起木倉,把右手別在背後。

北原幸視線游弋,“沒有……在玩。”但是的確蠻有趣的。

安室透冷笑,這種斷句——

“不過。”北原幸指了指安室透藏在背後的右手,“我剛才就註意到了,你收木倉之後,就把右手藏在後面。有什麽是不能讓我看的?”

而且和他講話,卻不直視他,擺明有大問題。

北原幸瞬間想到了木馬公寓裏廚房的小意外,不安的情緒緩緩升騰,他強硬抽出安室透的右手。

鮮血和灰塵浸染了紗布。

傷口裂開了。

“我不問,你就準備不說?”北原幸拔高聲音。

安室透沒有回答,拒絕對視,雙唇緊抿。

這種態度——

北原幸氣笑了,怒意緩慢爬上白皙的臉頰,蒸騰出淺淡的紅色。

“跟我過來。”他沈著臉,扯著安室透的左手往二樓陽臺走去。

冬夜的冷風猛地灌進來,鉆進寬松的毛衣,安撫發脹的腦袋。北原幸站在陽臺上,仔仔細細打量脊背挺直的安室透。

巨大的運動量導致濡濕的淺金色頭發淩亂地垂著,熨燙整齊的白色襯衫上沾染了大片的灰塵,袖口折起,露出頗具力量感的小臂。

“為什麽用右手護住我的腦袋?如果用左手你就不會受傷。”北原幸壓低嗓音。

問出口後,吞沒理智的憤怒緩緩褪去,讓人鼻酸的愧疚情緒湧上心頭。

‘因為右手更加有力,能及時作出反應。’北原幸在心裏回答。

安室透的視線掃過北原幸發白的指尖,對方緊緊攥著沖鋒衣的一角,墨色的眸子固執保持圓睜的狀態,以至於蓄滿了生理性的眼淚。

一副強撐的模樣。

看起來很好欺負。

愧疚感已經占據北原幸大半個腦袋,這會讓他行為不受控制,語序錯亂。

“你覺得我的安全比你的重要,你甚至用不熟練的左手進行射擊,為什麽?別對我這麽好。”

一旦開口,一些話就隨著決堤的愧疚洶湧而出,“我沒有……不,我很抱歉,沒有考慮到全部,讓你受傷。”

是他的錯。

他的計劃不夠完美,才會導致有人受傷。

安室透看著縮著下巴的北原幸,隨手翻閱的心理學知識此刻從腦海裏蹦出來。

下巴也是表達情感的一種媒介。後縮的下巴代表害怕,是一種保護性的反應,就和烏龜把頭縮進龜殼裏一樣。

不過,即使沒有了解過這些,安室透依舊能夠靠著對方錯亂的語句以及微微顫抖的聲線,分辨出恐慌情緒。

這個時候,他應該伸出手安撫性地輕拍北原幸的肩膀,讓對方從巨大的愧疚抽身而出。

但是不行……

他現在閉上眼就是普拉米亞用木倉抵著北原幸的模樣,後怕讓他的後背都是細密的冷汗。

無論是出於對北原幸的安全考慮,還是讓對方稍稍明白自己的心意,他想加深北原幸的愧疚。

我可真卑劣。

安室透在心裏對自己說。

金發公安上前一步,力道極大地按住不停踱步的北原幸,猛地把對方推進不遠處的椅子裏。

察覺到對方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圖,安室透眸色微暗。“你對我沒有一點防備?別這樣信任我。”

這樣會讓他不忍心繼續下面的動作。

kou總是能在一個方面猝不及防地讓他心軟。

“剛剛我也能夠輕而易舉推開你,你對我也沒有防備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該信任你。”北原幸表情真誠。

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恢覆了理智,他緩緩地從慌亂的情緒抽身,漸漸地又恢覆成理智聰敏的心理學專家。

這可不行。

安室透勾起嘴角,伸出雙手固定北原幸的臉頰,強迫對方用一種不舒服的姿勢看向他,他甚至刻意地把黏膩的血液蹭在北原幸白皙的臉上。

果然,不過一秒,濡濕的觸感讓北原幸的語速再次變快。

“先去包紮。”北原幸猛地鉗制住安室透的手腕,愧疚的情緒再次占據了整顆心臟,劇烈的砰砰聲仿佛在耳邊炸響。

安室透沒理。

“不要再讓自己陷入危險,如果你要追求刺激,我可以帶你去飆車。”

金發公安的聲音拉回了北原幸亂到爆炸的思緒,黑發青年怔怔地望著一臉嚴肅的安室透。

“我會擔心,我不能失去你。”

安室透可以在搗毀組織之前藏好自己的心意,但是他不能忍受不知道心意的北原幸離他而去。

所以,哪怕是一點,讓對方知道他在乎他。

紫灰色的下垂眼微微瞇起,右手拇指指腹克制地摩挲著北原幸柔軟的唇瓣。

“你知道吊橋效應嗎?你知道我現在的心跳一分鐘是多少下?”

——我知道!

北原幸在心裏回答,安室劇烈的心跳聲讓的腦子亂得像一團糨糊。

這些話是什麽意思。

是想說,安室對他——

咚咚——

金屬和木材相撞的聲音強勢地加入兩人的談話,北原幸高速運轉的大腦瞬間停擺,他猛地呼出一口氣。

得救了。

看向聲源。

不遠處站著黑發紅瞳的青年,他的目光森冷,半張臉隱在黑暗之中讓人分辨不出神色,腕間的黑色手繩隨著主人的動作微微晃動。

“掃尾工作結束。”棲川凜上前一步,強勢地介入兩人之間,高大的身影一瞬間隔絕安室透探尋的目光,“以後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。”

“嗯。”北原幸應得漫不經心。

事情塵埃落定之後,再次見到棲川凜,大田大廈裏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在腦海裏閃回。

斷壁殘垣覆蓋了墨色眼球,黑發紅瞳的少年占據了整個心神。

北原幸沒有絲毫猶豫,把今天關於安室透的記憶揉成一團,塞進記憶宮殿的角落,轉而去抓棲川凜的手腕。

“我有一件事問你,一件非常重要的事。”

“你看起來很緊張。”棲川凜安撫性地拍了拍北原幸微微顫抖的右手,對方過快的語速讓他下意識地放柔語調。

他在北原幸看不見角度,沖著安室透勾起一個冷笑,用唇語告誡——‘離他遠點’。

下一秒,他就對上了安室透冷冰冰的目光。

空氣仿佛凝滯,裹挾著風雨欲來的危險感。

“我不會離開,你可以慢慢說。”棲川凜伸出雙臂,強勢地把北原幸圈在自己的地盤。

的確如此,棲川凜不會跑。

北原幸一邊拉著棲川凜往外走,一邊強迫自己不去註意一直跟隨著他的視線。

灼熱的視線簡直像是燒紅的烙鐵,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被淩遲。

他舔了舔發幹的唇瓣,水潤的唇珠第一時間撞進兩位男士的視線中。

昏黃的燈光散落而下,藏住了陡然停滯的呼吸。

“我們先回去。”

這聲音嚇了北原幸一跳。

怎麽會這麽沙啞!

他下意識用手背貼上滾動的喉結。

不要想,什麽都不要想,先解決棲川凜的事情,還有系統的事情,犯人A的事情。

他現在腦子裏有一堆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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